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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二章:無意救人遇姑姑,紫苑一日遭覆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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官道人影稀疏,樹壯柳老,在加上熙陽擱淺,泥沙倒草,遍眼綠調白墻屋,溫暖藏在深山處。忽來一聲碰撞,婉如響雷。奉先此時正背著千鈺,一個縱身,就來到響雷聲源,細一看,三只饕餮,正目不轉睛的盯著個女子看,來回走動,而那女子看上去傷在一腳,艷色服飾,平添幾道爪痕。

“看上去是正道人士,幫幫她。”千鈺細語在奉先耳根說道。

奉先放下千鈺,讓林軒攙扶,正趕上一只饕餮,猛地沖向女子,一腳沒入,卻是踢在了鋼鈦之上,像申訴便駁回,站在原地。三只饕餮,開始打量奉先。

“姑娘,借你劍一用。”話語剛落,那女子,掏劍一扔,正對奉先。提劍穿梭在三獸之間,真是:時而火光濺溢,時而獸吼滔天,時而雁南別檐,時而爪如浮影,時而旦引初露,時而躍崖鋪虎。你若是獸王獸翹楚,我便是天人天外人。

一只被奉先隨咽喉插入,暴斃在地,另倆只相對一眼,轉身逃去。

“謝道友相助。”那女子拱手,看上去有些吃力,低頭不讓強忍的表情出賣,站起身,還未到一個呼吸功夫,癱坐在地。

此時千鈺在林軒的攙扶之下,來到女子身邊,關切問道:“師妹是哪座仙山門下。”

“紫苑山,柳焉兒,家師赤霞。”柳焉兒像是憋住一口氣,言語過後開始喘息。

“七清山,千鈺,師妹你中毒了,還是我們送你回山吧!”

柳焉兒剛想說不,可惜身體已然不能站立,加上那獸毒,急急攻心,強忍在暈厥和清醒邊緣,“林軒你快去把焉兒師妹腿上的毒吸出,不燃性命不保。”

“還是我來吧,他沒點修為,一不小心自己都會搭上性命。”看著千鈺有些猶豫,也許是看不得如此場面,再心底的不願意,也只能勉強的點了點頭。

待毒血吸出,柳焉兒那黯淡的臉色,開始轉成紅暈,靜靜的看著眼前這男子,舍身為己,呆了,莫名的緊張在心裏安逸之下,猶如彈簧上的木雞。“謝過師兄。”淡淡的話語,掩蓋不住,鼻息的羞澀。

千鈺看在眼裏,又忽然微笑說道:“我叫他師叔,你若叫他師兄,我就要叫你師姑了。”

“謝過師叔。”奉先饒有韻味的看了一眼千鈺,“我還叫師公呢!”林軒笑道,眾人皆笑不語。

紫苑山在蘇城偏北方向的五指山脈懷中,奉先這番正向南走,調轉方向,往紫苑山而去,路上交談甚歡。

柳暗花明,古道伏巖,倆天時間,走到了紫苑山腳,“師叔你放我下來,讓師門姐妹看到,我可就沒臉見人了。”

林軒攙扶下的千鈺調笑道:“若被看到,以身相許,那有什麽害羞的。”

說得柳焉兒,滿臉紅透,不知言語。奉先看到千鈺這性子又回來了,一路上說說笑笑,嚴肅時,一絲不茍,失針必究,仿佛看到了從前,心裏也頗為安慰,只是祖的身影,在心裏從未被放下,人情冷暖,生不由衷。

紫苑山門,木制,劃水似的格體字,尤為顯眼,前過道殿廳堂,人影稀疏,供人朝拜,後院羊腸小道,接著過一道結界,正通五指懷抱,前臨斷崖,後依石壁。剛進入,就有個女弟子大喊一聲:“焉兒師姐,幾年沒見,終於肯回來了。”

“婷兒都長這麽大了。”人影開始陡增,千言萬語的問候,像一個大家庭,只是環境的抑郁,不由得讓人添上一筆憂傷,四處白綾,還未撤去,估計也是故人沈睡,百般哀悼,在笑聲之中,尤為顯襯。

嬉笑之聲漸遠,在柳焉兒的表情之中便可看出,此地嚴肅,不僅是人,連空氣都彌漫著拘謹的味道。還未進空月殿,就聽到裏面傳來一聲爆喝,柳焉兒回頭尷尬的看了一眼,因為這聲怒喝就是赤霞口中傳出。四人剛進殿,就聞來赤霞厲聲:“門外者,出去。”

殿裏的眾人都往奉先三人看,座下青霞站起,“奉先是我侄兒,不是外人。”然後對這三人說道:“奉先,來這裏坐。”

奉先也是一頭霧水,閉門羹加上青霞的溫柔,抑揚頓挫,在太平城裏,還稱呼自己為師侄,如今變成了侄兒,好生讓人費解。

“七妹,你和玉人子那點事,我都知道,難道就因為你們那點曾經的暧昧,就連三妹四妹的大仇,置之不理嗎?”赤霞語氣稍有緩和。

“可是我們根本就沒證據,證明就是孟元子殺了三姐四姐,這麽冠冕堂皇的猜測,就傾盡門派之力,到人家那討說法,會讓修真界笑掉大牙。”紫霞淡淡的道,這位紫霞和伏地有的一比,冷面寒眉,不茍言笑。

“證據?這就是證據。”赤霞狠的拍下一封信,在座的五人也知道,這是萬摩院來的信函,說是三年喪期已過,一起到崆峒山莊,討個說法,如何能當證據。

“若真是孟元子殺的,他已經死了,硬要我們拿著孟元子的骨灰罐子,摔個粉碎,才肯罷休?大姐,冤冤相報何時了。”紫霞辨道。

“赤霞師伯,能否聽我一言。”千鈺插了話,但身子並沒有站起。

“不關你事,你聽著即可。”

“現在崆峒六子,就剩了倆個,我們此去,不就鬧下乘人之危的笑柄。”紫霞哪管赤霞的氣焰上頭。

“紫霞,你還認不認我這大姐?”一個茶杯,被唆使得抱怨之聲如此尖銳,震住了在場眾人,唯有紫霞不屑。

“你若是一意孤行,便是不要這大姐,又何凡。”紫霞站起身,冷面相對。

“好了,門外之事,搞得我們門內不和,不值得,七妹你也少說倆句。”青霞柔聲細語的說道。

沒想到紫霞脾氣,猶如公牛,犟到極點,撩下一句,“你們若去,就當沒我這妹妹。”拂袖而去。

眾人尷尬,各自沈思,突然千鈺站起,以破天荒的嗓音說道:“黃霞、綠霞是石堅殺的。”

“什麽?千鈺師侄你不可亂說,石堅也是我們的前輩,不能胡亂詆毀。”橙霞提醒道。

“這是事實,竺延風師兄臨死前,告訴我他親眼所見,殺人者就是石堅。”當下千鈺把時間如何生吃蛟身,被人發現,暗下殺手的事情經過細致的說了一遍,並把竺延風臨死前交與他的發絲,一並呈上,才讓眾人信服。

這一枝節,把赤霞說的羞面難擋,一氣之下,轉身往後堂去了。眾人悻悻而歸。

夜剛侵入,奉先的門房就被敲響,進來者是青霞,讓進裏坐,禮貌的問了聲:“前輩找我何事?”

“別叫前輩,我是你姑姑。”

猶如晴天霹靂,從未有人提起,他還有個姑姑,連自己父親母親是誰,都不知道的奉先,這一句把奉先嗆了一嘴。

“其實,你父親就是我哥青葉,上次石坡一戰,我倆和好如初,他便把你的事全盤告訴我了。”

“那我母親了?”

“你母親被巴那族長帶回遺跡就醫,也不知是死是活,如今已過倆百多年了,而瘋尤就是你舅舅。”

奉先無言,忽來的關系讓他無從思考,想不到的是自己的舅舅就是他們口中的魔帥,也難怪他如此疼自己,比青葉這個叔叔成了父親的人,還貼心到幾分。輕嘆一口氣,被瞞了這麽久的身份,一語解開,怪不得在他面前的敵人總要聽起青葉名字。也許連青霞都不知他已有倆百多歲高齡,或許連青葉都不知的事情,待人尋破。

“你父親讓你叫他叔叔是有原由的,你得體諒他。”

“我知道,姑姑。”

“來你這,我就是要問問,唐雲和你一起進去,為何不見她歸來?”

奉先把在鬼谷的經過,和唐雲拜岱宗為師的事如實而告。青霞會心一笑,滿意的答案,在她心頭縈繞,兒女的安康和成就,在為人母親的青霞眼裏,那比什麽都重要。

青霞離去不久,門聲又被喚起,意想不到的是,來人居然是柳焉兒。

“謝謝你救了我,這給你的。”遞過一雙鞋和圍巾的柳焉兒,轉頭就走。剛走不久,千鈺和林軒又進來了,真是門庭若市。

“看來柳焉兒是看上你了。”千鈺調笑道。

“別胡說,小心吃飯噎著。”奉先瞪了千鈺一眼。

覆雜的表情在千鈺臉色擱淺,隨後有輕笑說道:“她送你這倆物,不就是白頭偕老的意思,真是木瓜腦袋。”

奉先看了看,仍在一旁,尷尬的笑了笑,一夜無言。

本打算第二日就離開紫苑山,在青霞百般挽留之下,又住下幾日,遺賞風光,讓千鈺也留戀這江南景色,紫苑山全都是女弟子,這幾日接觸的,不在少數,卻老是有人在背後說說笑笑。而最為印象深刻的就數那婷兒。

再次相見,便好奇的問了一堆問題,也許是外景世界,在這年紀的少女眼裏,充滿著好奇和憧憬,不僅是外部世界,連輩分問題也糾結了好久,比如為何柳焉兒叫奉先師叔,而奉先叫青霞姑姑,柳焉兒叫青霞師叔,到底誰是師叔這問題,縈繞良久,連奉先也破腦想不透,這人倫事景,只能一笑而過。

臨行前晚,夜靜山靜人未靜,一陣敲門連帶喊叫的聲音,急促想起,一聽便知是婷兒的聲音,旁邊的千鈺也慢步走出,探其究竟。奉先剛開門,婷兒急促說道:“奉先師叔,青霞師叔突然病了,你快去看看。”

臨帶著千鈺疾步來到青霞房內,此時柳焉兒正訓斥著一名女弟子:“你是怎麽做事的,連野草你都拿來做菜。”

“是師祖說她想吃糍頭草,讓我去采些做菜。”那女弟子冤屈說道。

“好了,焉兒也不怪她,你去拿些你今日采的野草與我看看。”探在床頭的黃霞,柔和說道。

女弟子領命而去,房內除了奉先倆人,就剩柳焉兒和黃霞,連個徒弟都沒有,門庭若星稀,青霞就一個女兒,是徒是女,如今唐雲遠在鬼谷,孤身一人的青霞,一人在碩大的院內,院院悲意,房房淒涼,連突然臥床不起,都是偶然發現。盡管是世外高人,怎能耐住如此孤獨。磁頭草是種帶著苦澀的野草,食而去渴,這種深意之間,在孤獨之中,冥冥而起,難怪苦苦讓奉先停留。此時奉先看到這場景,不經婉嘆,游子世間千千萬,牽掛何止萬萬千。當如《游子》吟:天涯還是天涯,天涯依在人可無,道一聲我兒安康,心往處深深。病院殘花無故人,莫待菊花堪摘時,滿心還恨。自呱呱,念去去,淚滿襟怕景傷痕。笑一聲浪子,無奈,嘆一聲、歲月不等。

女弟子拿著一株早晨菜的青草,此時已然枯黃,遞給了黃霞,低頭站邊,待命而立。

“蠶草,你怎麽能把蠶草認成糍頭草,唉!”黃霞嘆了口氣。

女弟子有些顫抖,趕忙跪下認錯,卻無人理會。

“前輩,可有藥救?”奉先到了床前,輕聲問道。

“蠶草,生長環境苛刻,世間唯紫苑山有,吃了會麻痹經脈,渾身無力,此時青霞應該能聽到我們說話,只是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了,我師傅就是吃了這蠶草,三天就羽化了。”黃霞聲音帶著悲痛,在她心裏明白吃了蠶草,就等於生命的結束。

“有個辦法可以救青霞師叔,但是來不及。”千鈺輕言細語,卻讓人心如海,洶湧澎湃。“聽我爺爺說過,有種丹藥和瘋魔減壽丹的功效相同,但是更為持久,傷害更大,那丹藥的配方之中就有蠶草,還有一樣就是神教的聖水,神教離紫苑山太遠,三天來回根本不夠。”

“我去。有一絲希望,都不能讓姑姑等死。”奉先正要邁開腳步,卻被黃霞阻止了。“奉先賢侄,你還是陪著你姑姑說說話,我去。”

奉先略微思索會,僵硬的點了點頭,“的確,青霞姑姑,此時就要的就是陪伴,唐雲不在,唯一的親人,就是自己,陪她說說話,說不定能緩慢蠶草的毒性。”心裏這般想著,卻是一滴淚,在眾人不知下,暗暗逝去。

柳焉兒盯著奉先看了會,輕輕按在奉先肩膀,安慰道:“師叔會好的,我和千鈺師姐這就去準備其他藥材。”

奉先沒有回話,其他人魚貫而出,直到房間只有奉先和青霞倆人,孤獨的房間,倆人世界,一人獨語。

清晨時候,奉先一夜話語下來,有些累了,就在這時,別院傳來一聲如嬰兒叫喚:“懶豬,起床咯!懶豬起床咯!”奉先過門一看,原來是只鸚鵡,體型嬌小,五顏六色的毛羽,在陰沈的天氣裏,尤為澄亮,叫完幾聲懶豬起床了,停頓了下,又開始搖頭晃耳,背起詩來:“若是能解相思苦,此間軀殼可有無。堪花紅糝一年又,哪有故人細語酥。”聲音清晰,裝模裝樣的樣子,很滑稽,奉先上了跟前,像對著孩童似的語氣問道:“你叫什麽呀?”

“雲兒,雲兒。”

奉先輕嘆,看那一水池塘,一池蓮花敗池塘,莫比芙蓉不將羞。蓮花的枯枝老葉沒有,殘老的葉已被細心減去,今年木芙蓉、雁來紅,開的正盛,料到,青霞無聊的日子,只能和鸚鵡說話,裁剪花枝,靠這樣度日,也難得清凈。

就在這時,天空猶如驚雷響徹,大地開始晃動,奉先系好門栓,踏步而去,此時空中有數百人影,和上次石坡之上的人服飾一模一樣,灰褐色服飾,斑斕線條,頭頂壓著一頂饕餮綸巾。

門下千名弟子交頭接耳,這聲巨響,已經把結界破開,赤霞踏空而出,忍著怒火,假裝鎮定的說道:“完顏洪,要拜山門,何必把我結界攻破。”

“若不攻破怎麽能顯示我的誠心。”完顏洪輕笑,背後的十八金剛,和八使,倆護法,筆直而立。一副欲吞下這紫苑山的架勢。而紫苑七仙中,只有赤霞在,紫霞至那日大吵後,閉關去了,孤身一人的滋味,在赤霞此時的門內頗為無奈。

“別假裝好人惺做態,有事直接說。”赤霞擡高氣勢,高聲如鶴。

“前些日子,你的寶貝徒兒,把我的饕餮坐騎殺死,今日來討個說法。”

“怎麽討法?”

“借你仙山用幾年。”

“你的饕餮坐騎是我殺的,你要討個說法盡管沖我,和紫苑山無關。”在柳焉兒一句大喊之下,奉先已經站在空中。

“又是你,想不到一個執挎子弟,也有這般骨氣。”完顏洪此時雖然說話淡定,卻不時在周圍尋找這什麽,也許上次石坡之上,對於倆熊的彪悍,印在心裏。

“你退下,不關你事。”赤霞呵斥一聲。

“畜生是我殺的,你若要找我討說法,盡管來,這是仙山聖地,換個地方,免得讓你們這些汙濁之人感染。”奉先說道。

“退下。”赤霞爆喝。接著對著身後弟子說道:“今日是我們紫苑山存亡之時,你們若是不想死的,早早離山。”

誰說女子不如男,一千多名女弟子,個個氣血方剛,雄赳赳,氣昂昂,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陣勢,絲毫不輸給這群神教子弟。

倆派子弟混戰一起,而赤霞,被一護法糾纏,神教弟子一擁而上,十八金剛和八使,都屹立不動,不知何意。奉先瞬間回過身,臨到千鈺身旁,“焉兒,你帶著千鈺、林軒,還有我那姑姑離開,去靈源城我父親那,快。”

柳焉兒也沒多想,點了點頭,悄聲退去。若說人數,紫苑山占了地利,人數還是神教弟子三倍有餘,可是戰鬥力,相差懸殊。神教弟子個個都有守山長老般的修為,而紫苑山卻平平無奇,以百敵一,也難勝其一,靡靡之勢,像大河東流,無法阻止。地上除了十幾名神教弟子,其餘一片都是女的,不到一個時辰,紫苑山弟子,就不到一百人,全圍成一團,大部分都受了傷,輕重各有,看得赤霞,倆眼通紅,零界入魔。

就在這時,觀戰未動的完顏洪,突然嚴肅,“來了,你們準備好。”身後的二十六人,齊齊點頭。

紫苑山開始晃動,背後的五指突然緊握,把神教弟子隔在外頭,無法進入,而一聲巨如浪潮的吼叫,像一陣有形的颶風,把神教子弟逼退幾步,修為稍微低點的,既然站地不聞,零星倒下。

“怎麽不是它?”完顏洪大驚失色,憑這聲吼,讓他心裏原本的自信,一下子沒了著落。

一只巨獸,跳到人群當中開始肆無忌憚的廝殺,神教弟子,齊身退到十八金剛身後。

“我說呢,女子犯浪,蠱惑之力,猶比洪荒。”完顏洪嘲笑道。

這巨獸,是只巨型長臂猿,黝黑的毛發,如碳的臉面,僅僅尾巴,就有電纜豎桿般大小。肩膀還依著一只蝴蝶,緩緩的煽動著嫵媚的舞姿。原本在完顏洪的預料之中,蝴蝶的出現,並不稀奇,因為它是守山神獸,存亡危機時刻,定然挺身而出,而這突然出現的長臂猿,頓時讓完顏洪白如紙的臉色,看起來尤為慘淡。

“仙尊,弟子無能。”赤霞痛心而言,門下的弟子不足百人之數,幾百年基業,幾乎毀於一旦,怎能不讓她痛心。

完顏洪身後的十八金剛,憑空畫指,本就陰沈的天空,開始黑雲密布,一頂青銅大鼎,罩著倆獸,周圍的花草樹木,紛紛枯萎。蝴蝶仙尊,看到天空巨鼎,像是本能的恐懼,一扇翅正要躲避,只是那鼎口像是一雙眼睛,任憑它如何躲避,應是逃脫不出。

赤霞看到這情況,一柄劍,刺向那空中大鼎,以卵擊石的辦法,在臨危之時,強烈、迫切,下一刻,自由落體的赤霞,已經輕松的閉上那已疲憊不堪的雙眼,連最後一眼,破碎的河山,都沒來得及看,瀟瀟而去。

門下弟子痛哭,是因為心中的信仰破滅而哭,還是因為對生命盡頭的恐懼,聲聲淒切,聲聲婉約。長臂猿擡頭一陣怒吼,深黑的眼眸,開始通紅,像被血灌滿的容器,一躍,就要徒手拍碎那愛侶的噩夢。完顏洪和八使還有三位護法,瞬間擺陣當中,擋著長臂猿去路,好一陣惡鬥:身形如刀光劍影,臂臂能使泰山碰碎,一眼換穿古時無,長嘯何必在人間。

果然,那蝴蝶的身影,被大鼎無情的吸扯,直到看不到黑幕遮住了觀眾眼睛,長臂猿爆吼一聲,甩開那一群如蒼蠅的神教眾人,猛拍地面,地上開始裂痕泛起,落石如雨,幾個呼吸功夫就不見了長臂猿的身影,真是夫妻本是同林鳥,你死我活歲月早。

傾巢之下,弟子紛紛潰散,幾乎離去,生命光年歲月好,信仰當破,何必苦苦清高。只看見其中四人零星身影,手拉著手。欲與這基業,一起逝身於此。奉先此時也無奈,這四人中的婷兒,頗為刺眼,一展身形,托起四人,翺翔而去。

“不用追了,把他殺了,頗為麻煩,你們趕緊用身上的禪木盒,裝蠶草去。”完顏洪一聲令下,眾人解散。

在紫苑背山,山腳,有一處急湍小流,在看看四人身影,三人仰望,一位在地安詳。奉先也是此去路,與四人會和,九人來到蘇城外,“就此拜別,你們走吧!”

“我們上哪去?家無家,靠沒靠。”柳焉兒留著淚說道。

“你們去靈源城飄香戲院,我們還有要事在身。”奉先看了一眼那已經睡過頭,卻無力起來的姑姑,嘆息說道:“你也去。”奉先看了看,已是疲憊的林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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